望穿秋水之后

许多暗事物纷纷浮出水面
倒影里，是那些曾经潦草的
光阴。被水花击碎
成为落叶，成为天空的泡影
鱼们沉到水底
鸟声收敛，只剩下羽毛
它们曾经的飞翔
在这个寒冬里，了无痕迹
我看见尘埃漫过光阴
漫过干净的水面
　　
九华山下的薄暮

他在低处一角劈柴
脆响，愈传愈远
群鸟惊飞，原野空旷
风声隐隐约约
行人们渐行渐远
当薄暮缓缓升起
只有鸟声划过旷野
一切浑然不觉
夜色四合
我的掌心空无一物

劈柴的人

劈柴的人 正在劈柴
他专注于一截木头
劈开的柴
露出这个冬天的新
几片木屑溅起
一声脆响飞过薄薄的日光
劈开的柴 一堆一堆
高过头顶
劈柴的人 他还在劈
内心安静
他仿佛看见炉火正旺 亮堂
一个赶路的人
正经过劈柴的人 和它的柴

月亮升起

月亮是一个出口
它吸附了我白天的奔跑或飞翔
那些年轻的时光
火车呼啸，从胸腔开进太阳
载不动的，是撕散的羽毛
当岁月的大风起时
它们和落叶一起上天
那些弧线
像舞蹈一样优美
月亮也是一个空洞
除了那些千年的梦境
或者眼泪
　　
静夜思

火车开往旧年的春天
远方远到天涯之外
那么多过眼烟云……
沿途的河水并没有碎
碎的总是月光
石头它永远不开口说话
多少个不眠之夜
痛，或者不痛
霜都在草叶上
是窗外的钟声泄漏了风声
哦，故乡在原地
我依然爱你
这人世间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