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一年，炉火仍在烘干土屋
花椒落了满院
可能是昨日，我手指震颤
对一场收获未卜先知

是霜或雾气停滞
眼睛无法分辨。虔诚的心
留在人间灶前添柴

儿时我曾钓起一尾鲫鱼
从此河流不再完整，水纹衔接处
缺口散发凉意

炉膛安抚了一片土地
柿树喂饱了一声鸟鸣
炊烟中很多梦想，不必开口
金灿灿落回人间

今夜

今夜的草是割不尽的
它们和我的头发一样弯曲，黑暗处徒长
我已赤身蹚过一万场秋雨
没有遇见填满的河流


妈妈，来时山中松树
有千百种姿态
拥着一条小径通向月亮


风迎面吹过，我的发旋生出蓬草
不断拔高山的旧影


谁可以再喊我一声？
妈妈，灶火熄了
我误入今夜的雨中，不知该在何处回头

玫瑰或更多

告诉我，答案是什么
做了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夏夜的荒野，玫瑰或更多

我被允许，讲一个晚春的故事
火车的轮子来不及生锈
落日晒不透的水，又变回河流


山坡上，女人松开摩托车的风
等待一朵玫瑰，还有萤火虫


玫瑰玫瑰，我还有一场大梦
——站在她面前
我和荒野还欠她，八百场花事
或更多